天气格外晴朗,温煦的春风拂过脸颊,整个人欢脱得像是天空的小鸟。自由,放纵,整个身体轻飘了。
身着轻薄的衣衫,与寒冷天气的厚重衣物相比,现在的时光简直是上天的恩赐。精神焕发,走在街上莫名的自信,但是人一旦自信起来,常常会忽略一些事情。在街上自信地走着,刚一张嘴想要咬住唇边的春意,玩弄一下,几片飘雪跑进了嘴里,喉咙里,一下子堵塞咽喉,抓痒难耐了。
这时候定睛一看,阳光沐浴下的街道上空到处是白茫茫的雪呀。听到有孩子说,妈妈怎么下雪了?这是春天,又是晴空万里的天气,下雪了。
不是雪,是柳絮。春分一过,天气越发温暖,柳絮开始横行。也是花啊,在春天的怀抱中起舞,在空中展现姿态,亦雪样,轻飘,柔软,怜爱,与雪的区别就是它永久的存在,不会消失。放在唇边,轻轻一吹,立刻翻飞,柔软如处子,如娇滴滴的林妹妹,只能无限的宠爱。
这些隔着玻璃是美的,但是置身其中便是有些避之不及了。撒娇过度的缘故吧,会让人产生抵触之感。
很多人带着口罩,与它保持距离,距离产生美。
在老家这雪更甚,第二天起床,地上白茫茫一大片,一脚踏上去,周边轻微地隆起,宛如仙境。千万不要有风,哪怕是三轮车也不行,必然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,霎时间满头、满脸都是了,连眉毛也变成白色,一时间老了许多岁,妥妥的是雍裕之笔下的诗句“缘渠偏似雪,莫近鬓毛生”。于是,便有许多小孩子欢脱了起来。刻意在其中跳动,一边跑着,一边欢笑,说,来追我呀,我有法宝护身,你追不上的。一玩就是一下午。
扫也是不行的,扫去更来,连绵不绝的山峦,一重更比一重高。干脆惹得邻居不扫了,丢弃扫帚下地采菜准备晚饭了。说着鸽灰色的天空席卷而来,劳作一天,带着饥肠辘辘的空胃的人该回巢觅食了。
这柳絮竟也成了童年的回忆了。
在校园里,这雪是装点的饰品,操场上的一层浮白,让锻炼人的臂上的肌肉立刻柔和了下来,视觉上不再强硬。奔跑的时候,额头沾染不去的柳絮竟也亲切了起来。
操场上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拿着书本的学生,盘腿席地而坐,展开的有的是备考书籍,有的是文学书籍,有的在拿着笔记本看笔记……在这番轻柔的氛围里,每个人心里都装着异样的梦想。此刻还能够相处在一起着实是一种幸运,待到隔年,一哄而散的人群散落在天涯。昔日纵使形影不离的好友,那时也绝没有此刻欢畅地说笑了。时光总是个令人惊奇的东西,魔术似的,总会变着花样来向人们呈现它的神奇。
这雪黏人得很,一天两天不能作罢,非得让每个人,大人、小孩无一不落地个个欣赏完全才肯做罢,也让它不枉来人间一趟。盛开一时,总要留下点什么,不如留下回忆吧。也真会挑选,回忆是人之一生最为珍贵的东西。特别是年龄逐渐增加地过程中,也只有这回忆,记载着我们曾经的足迹。
老师在课堂上也会对学生说,去外面,感受这自然。
亦好亦坏,总是难以舍弃的。晴天朗日里的漫雪,在诗人的笔下想必会更有一番诗意了。
(作者简介:萱齐,原名李渊源,旧时光里的写字人。“品读时刻”专栏作者,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会员。2017年荣获河南青年作家新星奖,已出版书籍《天很蓝你很好》。) |